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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成:浅析中国现阶段的经济困局

 

本人不是学经济的,平时特别喜欢阅读历史、宗教、传记、中国历代兵法、法家和道家哲学等,其中又以法家和道家理论研究相对较多。但前段时间,因为觉得自己对资本主义体系有所欠缺,于是便阅读了《国富论》一书,也算是我第一本真正完整阅读的政治经济学说,所以我就仅以《国富论》中所学的知识来作一个简单分析以作为交流,作为一个经济初学者,我所写的内容难免存在许多的不足,其中存在错误之处还望指正。

根据《国富论》的分析,对比中国现时状况,可得出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 出口业比重过大

中国经济的发展,自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提倡提高出口量,增加外汇储备,这在当时来说,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措施。然而,社会的发展不是永远停留在同一阶段和同一时期,当年的百废待兴,国家需要外汇支持无可非议,但经历30年的改革开放后,鼓吹出口不但无助于提高国民经济,而且更严重影响资本的流通作用,和整体经济的发展,是当前中国经济落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1.出口业过盛,导致资本流通面锐减,严重影响内需增长。

亚当.斯密曾经讲过,衡量一个国家是否富有,并不以该国的货币持有量来计算(当然更不能以外汇储备作为计量),而是以该国的国民生产能力、国民消费能力,以及资本的流通状况来决定的。

《国富论》曾经一再强调,出口是为了将国内无法被国民所消费的剩余产物,为了使之不成为浪费,防止因为产品过盛而产生的经济损失和经济影响,并以之换取货币或货物的一个途径,简单来说,就是将相对无用产物换成相对有用商品或者货币。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须充分保证内需,因为只有足够的内需才能带动国民经济的整体发展。

一国货币的价值体现在该货币的流通情况,而出口业仅有助于出口商人本身的利益,而对国民利益并无明显的帮助。从最简单的货物流通情况来讲,货物的交易通常经过生产商、批发商、零售商三大商人而最后落入消费者的手里,而其中,流通层面最广最能体现流通价值的就在于批发商--零售商---消费者这个过程,在这个流通过程里面,不但使资本得以迅速流动,同时间也因流通领域而造就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令更多人得以受惠。直接地说,就是既增加货币的实际价值也提高了国民经济。

同时,出口业的过分发展,也带来了严重的贸易顺差,外汇储备过重,又无法正常流出,使中国出现严重的"滞财"。这样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绝大部分部分的国民,综合货币量供过于求,使本国货币严重贬值,也就使得国民整体生活水平相比国际严重落后,成为实际上的贫穷国家。我上面说过,一个国家是富有还是贫穷,不是看他的货币储备,而是需要看国民的整体生活水平和生产能力,就中国目前状况来说,不管政府如何对外宣称GDP,但残酷地说,中国依然处于贫穷落后的阶段。

但是,我们现时所看到的是,出口业不断扩大,导致内需行业无法正常发展,内需发展的缺陷,导致了货币实际价值难以提高,内需产业萎缩,并由之而引发失业率高企。同时,这种非正常的发展又进一步影响资本的投向,使更多的资本逐渐投向出口业,从而形成一种严重的恶性循环,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了国民经济的正常发展。

2.出口过热和内需不足间接导致低端制造业过盛

政府对于出口的鼓励,以及内需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导致国内大量私有资本投向出口业,同时因为缺乏内需的刺激和企业垄断等原因,出口业的空间却又不得不以低端制造业为主。在这样的情况下,等于把大量的私有资本转移去发展低端制造业,严重影响了国家的平衡发展,这种异常的倾斜式经济状况。在这种现状的带动下,私有高端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亦受到严重冲击,内需空间过窄,导致整体消费质量相对严重下降,这样高端和高科技的产业,就无法达到应有的发展空间,资本投入者自然不愿或者不敢把资本大量投入到高端或高科技产品的开发上面。

这一现状,导致了中国的民用科技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而这些产业受到影响,创新能力必然严重受阻。产业间缺乏创新精神,不但使中国科技发展严重滞后,同时间因为受到世界科技高速发展的刺激,令中国陷入一种异常的困局,这使中国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商业行径,"抄袭"成为了中国科技产业,特别是IT业的普遍现象。试问一个什么都喜欢抄袭,什么都喜欢盗版的IT产业,能带来什么希望?不单如此,一但某些公司因为某一项目抄袭成功,其他公司则纷纷仿效,把精力都投入到该项目上。从而令勉强靠抄袭而"成功"的项目,很快又因为竞争过分激烈,不久又成为了另一只"鸡肋"。

这些原因当中,还要"归功于"中国的垄断问题和"关系户"问题上,不过暂不在此论点上分析,下面将有专门论点作详细的说明。但是低端产业的过分投入,和高端产业的环境不足,引致中国在很多问题上不得不依赖外国科技,国民不得不生活在相对落后的社会环境,而国民经济也无法得到根本性的提高。

3.优质出口,引致国民生活条件相对恶劣

中国是当前世界上,极少数把优质产品都出口外国,而把劣质或者不合格产品留在本国消费的国家之一。这样一来,严重违背了正常的经济发展规律,本国国民都变成了垃圾回收站,大家把血汗钱交付出去,而换来的却是别国都不肯要的垃圾而已。"垃圾品"的消费模式,又导致了国民生活条件进一步下滑,使得本来消费水平就较差的整体环境进一步恶化,这样不单使得国民消费的是外国人眼中的垃圾,同时在此等恶劣环境下,商家的竞争则只能在"垃圾"的基础上进一步降低品质,生产出无数垃圾中垃圾,而且达到了枉顾他人安全的程度。既然社会不能给予他们一个公平合理的竞争环境,商家就只有采取非法的和不义的的竞争方式,这样带来的就是全国上下,假冒伪劣商品满天飞,几乎成为全球最利害的"垃圾"生产国和有害商品的消费国。

从另一方面分析,垃圾消费模式,又间接引致货币贬值。一件原本在外国毫无价值或者价值甚低的商品,在中国却以一个"正常"的价格进行交易。比如说,某中国商品,售价为100美元,在美国购买的是一件优质商品,而在中国购买时,却只能买到该商品的劣质产品。那么在同样支出等同100美元货币价值的情况下,在美国100美元就发挥了100美元的实际价值,也就是货币价值相等于其实际价值,货币价值得到了充分体现;而在中国所购买的这个劣质商品,其实际价值必然少于100美元,那么在中国100美元的货币就并不等同于原来应有的100美元的价值,也就是货币价值低于实际价值,即货币贬值。

所以,不单中国人均收入远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同时,货币价值也非常之低,货币贬值,商品劣质,这一个综合计算,就代表了中国的生活水平远远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即中国国民处于相对贫穷落后的阶段。

当然,以上三点都不是单单因为出口过量所致,其实更重要的还是由于中国的官僚垄断主义造成,只不过摆在此处先说明一下问题罢了,而以下则改为着重评价垄断主义的根本劣性。

第二、 垄断行业过多,导致投资环境狭窄,经济难以发展

关于垄断行业,估计在中国真的是数不胜数,越是高科技行业,越是民生行业,越是容易赚钱的行业,就越是垄断行业。金融业、保险业、通讯业、媒体播放行业......,这些垄断行业无可否认已经占领了大部分的投资环境。稍有经济学知识的人都会知道,中产阶级是社会发展的最主要动力,但当前的中国,这个动力阶层根本就缺乏应有的投资环境,私人资本能够选择的投资渠道甚少,大部分的人不得不在这个狭窄的投资空间里面进行恶性竞争,这种竞争使大量资金虚耗,不单生产力无法正常发展,而且生产质量也在无限量降低。

以最简单的家用风扇为例,80年代和90年代初期所生产的鸿运扇,质量就远远超过今时今日我们在家电商场购买的所谓名牌鸿运扇。现在的电器产品,消费者们都很好清楚,买回来质量保证不了多久,即使新品牌时以优质推出产品,但不用多久,面对这个恶性竞争环境,他们也只能不断降低质量,以求缩减成本去适应。

另一方面,垄断行业因为能长期赚取高额利润,他们无需大力提高科技和生产水平,把中国的大部分产业的发展速度严重减慢。很简单,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但你总得使用,你不用也没有别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利润能不高吗?他们还有需要大力发展吗?根本就不需要!除此之外,不少的人为了能够在狭窄的空间里,获取生存的利润空间,他们也不得不忍受垄断行业的剥削,而把资金投入到垄断行业的周边行业中去。

归根到底,垄断在中国的比例之严重,远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发达国家,而全国的大部分资产则不得不在狭窄的投资空间里寻求生存,导致资金分配极度不平衡,恶性竞争无法避免,产品质量无下限降低等等的负面影响。这种现象导致市场经济无法实现市场自我调节,依据《国富论》所讲,一个行业竞争过激,利润过低,必然导致该行业的资金转而投向其他利润较高的行业,使该行业的利润因为竞争逐步减少,从供过于求的困境中逐渐回复,达到正常水平,而另一高利润行业,也会因为更多资金的投入,竞争加大,利润降低,逐渐达到合理水平,这就是自由市场的重要依据。然而,中国这种大规模垄断情形,却完全背离了市场自我调节的规律,低利润行业持续恶性竞争,高利润行业持续垄断,其结果就是,富者越富,贫者越贫,大家可以参考90年代初期和21世纪这两个十年的经济状况,大家会很容易发现,现在的市场经济不但已经无法再进一步发展,更甚者是在加速倒退,这就是官僚垄断主义带来的必然结果,如果再不进行改革,中国经济将进入全面崩溃阶段,到时候市场混乱,95%的国民将步入赤贫时期。

第三、 贪污腐败,民不聊生

我记得曾经有报导,中国的贪污是全球最严重的国家之一,排第六位。如此严重的贪污现象简直是令人发指,曾经有报导批评某些国外的知名企业,他们在国外奉公守法,但来到中国之后,也不得不入乡随俗,向相关人员进供,真是够讽刺的!

1.贪污导致不公平的竞争

在中国,只要你想生存,只要你想赚钱,只要你想不给政府刁难,你就必须进供,这已经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了。上至国家高层,下至政府职员,真所谓无官不贪,有人说,中国官员的贪污率几乎达到了100%,小的吃喝玩乐,大到上百万上千万的贿赂,真是几分权力几分贵(富贵的贵啊)!那些高干富豪就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单说说普通的富豪,他们哪个没进供,哪个不是靠走后门,哪个能够正直的成为有钱人!普通一个人,不进供,他的生意能做大吗?他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吗?答案是绝对不可能!

比如说什么政府采购投标,我认识政府里负责这些项目的人,投标是给人看的,那些所谓的审标人员早就内定了跟谁采购,只是看完其他标书后,让"中标人"修改一下他的标书,让其更符合竞争条件而已。到了所谓的审标大会,一开封,那个"中标人"就很理所当然的符合了竞标条件,而且是"众望所归",一致性通过的。原因是什么?大家心里明白,也不用说了。

还有就是,你要做什么项目,要政府通过审核的,这当然也少不了进供罗,产品要及格,产品要免检,产品要优质,都很简单,找个熟人帮你疏通一下,给上利益就什么都可以了。即使你盖的是完全不及格的危房,只要你肯给钱,那就成了最新建筑科技,上海的倒楼事件最为典型。所以中国最大的市场竞争,就是大家后台谁最硬的竞争,红包谁最大的竞争,而不是正常商品和价格的竞争。

2.贪污导致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中国的官员可以说什么都会贪,发展经费、救灾物资,反正能贪的,能换钱的就一定贪,远的不说,单说四川地震,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走到了官员的腰包里了,还有之前报导的广州臭涌绿化事件,历时4年动用资金几百万,但那短短几十米的臭涌依然还是那么臭,而报导此消息的公正新闻主持人,最受广州观众欢迎的陈SIR,也因此而丢了工作。

还有就是中国的城市建设问题,我曾经有朋友在城建里面做,他暗里跟我说了这样一个估计许多人都知道的秘密,中国大大小小的修路工程,都是国家超一级标准,但那都是仅限于路面看得到的部分而已,最重要的,花钱最多的,其实不是路面,而是路的下面,但那些全都是豆腐渣工程,一公里的路过百万的建设费,但(路底)成本估计也不过几万,国家规定路下是要倒水泥的,但老实说,下面几米有时是十几米深几乎全是淤泥,不但不用钱,还可以收每车400的倒淤泥费,然后再铺上薄薄一层水泥,盖上路面后,谁还会挖开来看。反正质监看完路面合格,一签字,政府马上就划帐了。所以嘛,通常路下面的,都是交由自己人或者进供很多的人来做,至于路面那些没多少钱可赚的骨头,就让那些没有多大关系的承建商去啃。你想拿到路下的建设工程,不进上五六百万是不可能的。而且通常一条路挖了一次,没几个月又会再挖,不然这个部门分了,那个部门会眼红的,比如说年头是电力局来挖,年底又可能是水厂来挖,反正各有各的理由,下面都是不及格的建设,没多久就肯定出问题,要挖理由多得是。

一次道路建设几百万,单广州来说,每天都在修路,每天都有工程,那全国一年究竟因此而损失了多少个几百万,那些钱别说要开发西北,就连全国国民的免费医疗都可以达到啦!而且那些中央拨款的发展基金,从中央到地方,每一层就要少一截,打个比方,某村要大力发展农业,中央拨款一千万,但到了村里真正用于建设的,不知道还能有几万?

3.贪污的其他重要问题

在中国,你要找好工作,你要在打官司的时候赢,那你就要有两个条件,第一讲究的是家庭背景(官位多大,职权多大),第二讲究的就是财力。其实这两个都离不开贪污问题,第一个是互相帮助贪污,第二个是你给钱他贪污,从而导致了司法不公正,人才大量流失。司法不公正这问题不是本文主要讨论的,所以也就略过不提了。至于人才的流失,就对于整个经济有莫大影响。

经济管理和发展需要什么,需要的就是人才,但在中国,你有才没有用,有钱有背景才有用,中国的高考状元从来就没有一个让国民所公识的,他们难道就没有一个是人才吗?象马云、柳传志那些人在13亿里面就那么难找吗?还有如果马云不是因为家族有关系,柳传志不是因为中科院背景,他们能成功吗?更别提为什么中国没有比尔*盖兹和谢尔盖*布林,为什么中国人到了外国就可以拿诺贝尔奖而在中国就不能!

第四、 经济改革的最根本,体制改革!

其实废话说了一大堆,经济最关键要从哪里开始,估计本文已经很清楚的告诉大家,就是必须进行体制改革,正如康有为所说的"改变一个国家,只需要两个字---制度。"

当年日本的明治维新,把日本从一个普通的岛国发展成为亚洲的经济和军事强国,民国推行的资本主义改革,把中国从落后的满清挽救出来,在抗战爆发前,中国出现了罕有的黄金十年,把中国的经济和军事赶上了当时世界的水平,甚至连纳粹德国对于中国的发展都相当重视,据我曾经一段时期对于纳粹德国的信息采集发现,当时的德国曾经把中华民国列为最值得联盟的亚洲强国。这就是一种体制改革所带来的效果!

目前大陆就是面临着这样一个时期,一个急需体制改革的时期,中国要发展、国民要幸福、我们要受到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尊重,就必须放弃这个腐败的体制,改造这个不适合当前世界的破旧制度。

10/7/2009

 

网络编辑(Editor):Hu Ming 摄影(Picture):Li Liuyan, Wang wen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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